笔趣阁 - 玄幻小说 - 回到明朝当王爷在线阅读 - 0227 请开海禁

0227 请开海禁

    杨凌听罢焦芳的话,默默举杯呷了口酒,久久不发一语。

    焦芳将玉箸横搁于碟上,静静地注视着他,不动声sè地等着杨凌的选择。房中寂静,过了许久,杨凌忽然扶杯为他斟满了酒,轻笑说道:“阁老字字珠玑,闻君一席话,杨凌真是受益匪浅,我不是统领四镇总兵的帅才,辅佐皇上嘛,呵呵,倒还勉为其难”。

    焦芳一听,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,连忙谦笑接杯,欣然道:“大人身怀济世之才,乃皇上肱股之臣,大人能这么想,是社稷之幸,亦是门下之幸,焦芳愿追随大人大人,建一番功业,共进退、不言离!”

    “当”地一声清鸣,玉杯轻轻一碰,杨凌和焦芳举杯一饮而尽,然后相视而笑。焦芳满脸的褶皱都畅快地舒展开来,他挽袖持箸为杨凌布着菜,欣欣然笑道:“大人要将税权交还刘公公么?”

    杨凌佯怒道:“焦阁老刚刚还与杨某推心置腹,现在却还不肯坦诚相待么?”

    焦芳呵呵一笑,随即肃容道:“那么门下就直言了,大人突然晋爵加官,其中必有司礼监刘公推波助澜,皇上是一番美意,而刘公却是将大人置于釜上,将爵禄官职做了薪柴,而朝中百官就是那举火之人,门下说的可对?”

    杨凌目光一闪,赞道:“阁老慧眼独具、一针见血。刘瑾是内相,百官奏折、边关文书、官吏任免、圣谕下达,全部要经他的手,几乎当了皇上半个家,如果把天下税赋再交到他手中,那他的地位岂止是举足轻重,简直是呼风唤雨。

    可是税监原本就在司礼监掌握之中,本官要让出税权,还于司礼监本是名正言顺之事,何况皇上对他的宠信并不下于与我,如果把司礼监一脚踢开,没有能拿到台面上的理由,就是皇上那一关也过不了”。

    “本官曾答应由户部和司礼监共掌司税监,当时是为了说服李东阳大学士支持解除海禁,如今看来倒有另一项好处了,那就是让外廷、内迁都盯着这块肥rou,有本官在一旁看着,不让刘瑾独揽大权,他就腾不出手来对付我”。

    焦芳欣然道:“甚好,可是有两点难做。朝中元老托孤之臣对皇上多有微词,皇上将诸般权力尽皆付于大人,为的就是摆脱元老掣肘。大人不愿专权震主,虽是对皇上的一片忠心,可是这样做难免辜负了皇上的美意,恐皇上会心中不悦,大人要如何辞去司税之权,要细细量,寻个恰当的理由。

    还有,大人这‘二桃杀三士’之计,未必就能瞒过外廷、内廷,要如何做的不动声sè,免致他们的疑心,更有十分难度,大人可已有了腹案?”

    杨凌微微一笑,说道:“说难也难,说易也易。如今积雪消融,陌上花发,可以缓缓醉矣!忍把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便是。”

    焦芳一怔,捋须沉吟片刻,徐徐说道:“且恁偎红翠,风流事,平生畅。青chūn都一晌。忍把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。,柳三变屡考不第,功名求之不得,才作此诗自嘲,从此沉溺酒sè风流,大人正是chūn风得意,何以?”

    焦芳说到这儿,眼中jīng芒一闪,恍然抚掌道:“门下明白了。晋爵加官,chūn风得意,得志忘形纵情声sè,原本就是少年人的通病,大人刚及弱冠之年,这么做最是自然不过,绝不会引人怀疑,反而会叫人看轻了大人的志向,相信此举定可打消不少人的忌惮之意。

    再者,风流韵事算不得大过,有人弹劾也伤不了大人的根本,而且这种事不会因起皇上猜忌,从而失了皇上的宠信,大人又可藉这借口‘不情不愿’地交出司税监,既然这税监是他们自已‘夺’回去的,还有何人怀疑?哈哈!刘公是将yù取之,大人是将计就计,妙极!”

    杨凌笑道:“嗯,本官委委曲曲被迫交出税赋之权,皇上过意不去,必然予以慰勉,那时我若建议由户部与司礼监共掌税赋,如何?”

    焦芳也露出一脸jiān笑,应道:“皇上自然无不应承,就是户部和司礼监知道了大人主意,也只会以为大人是心有不甘,还想伺机夺回,怎会想到这是大人心甘情愿拱手送出的一枚桃子?”

    两个人哈哈大笑,然后又就其中细节仔细推敲了一番,直至确定再无纰漏,杨凌道:“开海通商迫在眉睫,我还要去李大学士府上拜望,与他商榷些事情,这里有份名单,阁老拿去好好参详一番,务必要在半个月内办妥”。

    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,轻轻推到焦芳面前。

    焦芳接过一看,赫然见到一排排全是朝中大臣的名字,不禁诧然抬头,疑惑地看着杨凌。

    杨凌俯身相就,指着上边名字,与焦芳又仔细研究一番,焦芳一边听着一边暗暗记在心头,两人又商量良久,杨凌才起身道:“我现在便去李大学士府上,此事我会提点李大人,请他协助,阁老尽管放手去做!”

    ‘翔云楼’今rì被新晋威武侯、龙虎上将军杨凌杨大人包了。尚未落暮,酒楼便清理一空,‘翔云楼’几位平素只是在后厨指点几句的大师傅今rì都扎起围裙亲自cāo刀上阵,杨凌家人又请来京师青楼中sè艺双绝的红倌人们献艺陪酒,主角们还没到,已是莺莺歌燕燕满楼,丝竹之声不断。

    这些红姑娘清一sè都是年方二八的俏佳人,一个个肌肤晰嫩,雾鬓云鬟,淡妆丽雅,楚楚动人。

    这些姑娘中随便请出一位来,都是身价最高,寻芳们轻易难得一见的美人。以她们的身份,就算是王孙公子,轻易也请不动她们出台,尤其是这样群雌粥粥,简直把她们当成了寻常的丫头。

    可是杨凌如今的地位实在是非同小可,年少英俊、少年得志的威武侯爷,这样的条件,就是这些平素目高与顶的姑娘也不禁芳心可可。要知道杨侯爷两个爱妾可都是出自‘莳花馆’,自已的名气、身价不比那两个黄毛丫头出sè?要是能被侯爷相中,那可是一步登天,鱼跃龙门了。

    所以姑娘们早早就悉心打扮,赶来酒楼,一时满楼穿梭尽是香风阵阵的绝代佳人,若不是翔云楼早早清了场,哪个酒懵子乍一看了,必定以为到了九天仙境。

    杨凌请的人大多官阶不低,所以他来的甚早。早已赶来的姑娘们见这位侯爷穿一身水蓝缎的大袖袍服,身材修长,唇红齿白、英俊儒雅,再加上他惯于发号施令养成的气质,实是叫人心折。

    姑娘们瞧得双目焰焰,正想各自施展手段引起侯爷注意,不想就象是他的影子似的,杨凌刚一现身,就有一顶轿子到了,一个年约五旬、三绺短髯的男子yīn沉着脸进了翔云楼,把那俊俊俏俏的小侯爷扯进了雅间,就此闭门不出,直恨碎了姑娘们的银牙。

    杨凌坐在雅间内,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喝口香茗,瞧瞧牟斌,微笑道:“牟大人,昔rì镇静自若,谈笑间便将张绣提督下了大狱,那时成败关乎生死尚且从容镇定,如今刘公公不过是寻衅将邵镇抚使下狱,给大人一个颜sè罢了,何必如此焦虑?”

    牟斌苦笑道:“大人此刻chūn风得意,怎能理解我的心情?”

    他幽幽叹息一声,道:“若是只关乎我个人生死,牟某眉头都不会皱上一皱。唉!牟某与刘瑾的事,想必大人早已知道了。锦衣卫是皇上的诏狱,侦缉刑司大案,但凡人犯供词不得更改一字,必须照实逞头皇上,可恨刘瑾憎恨戴铣供词中责骂他为‘权阉’,竟倚仗权势,逼迫我篡改供词!

    锦衣卫是dúlì法司,直接奏达于天子,我怎能受他挟制?刘瑾挟私怨报复,牟某准备向皇上告他一状!”

    杨凌瞥了他一眼,摇头道:“要邵镇抚出狱,容易!堂堂锦衣卫北镇抚使,刘公公能把他下狱,却不敢把他怎么样,本官送他个台阶,邵大人也就出来了。要参刘公公,难!逼牟大人删去权阉二字,篡改供词之罪,皇上听了只会置之一笑,不会动刘公公一根毫毛!”

    牟斌听了目光不住闪动,似乎有什么话要讲。过了半晌,他才忍不住道:“听说谷大用得罪皇上,被免去东厂厂公之职,大人向皇上举荐的继任之人是发配金陵的原司礼监首领太监戴义?”

    杨凌颔首道:“正是,戴义并未参予王岳等人jiān行,本就是无辜受累,他在司礼监多年,熟悉东厂事务,现在皇上正着东厂全力缉补弥勒邪教,需要有个得力的首领,戴义实是合适人选”。

    牟斌嘿嘿一笑,顿了一顿才道:“戴公公在帝陵风水案时,曾与大人同时下狱,可谓患难之交。如今大人举荐戴公公,又有雪中送炭、临危扶助的恩义,戴公公继任东厂厂公,一定会投之以桃、报之以李。东厂原在司礼监管辖之下,以刘瑾的气量,对这种情形,很难不会心存介蒂”。

    杨凌心中暗笑,牟斌拉不下脸来直接求助,这是旁敲侧击分化自已和刘瑾的关系了,此时把锦衣卫彻底拉到自已一边,对自已大是有利,可是代价是什么呢?协助他们弹劾刘瑾?

    不可能的,这个罪名根本扳不倒刘瑾,如果现在自已就亲自出马,和刘瑾公开争权,就会破坏了自已韬光隐晦之计,把自已放到了明处。

   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大事,就是开海通商,皇上热衷于此,刘瑾是不敢冒着失去皇上欢心的危险公开反对的,但他若暗中作梗,动些手脚让设立市舶司通商口岸的地方出些纰漏,原本不满解除海禁的官员势必趁机反扑,大事就会夭折。

    可是今后自已需要仰仗锦衣卫的地方还很多,锦衣卫遍布全国的十余余部属,可是一支极强大的力量,牟斌今rì走投无不得已向自已求助,能把他们一把推开么?用什么理由把他安抚下来呢?

    杨凌微微蹙起了眉,忽然直截了当地道:“牟大人,杨某和牟大人、邵大人以及江南钱兄,一向相交莫逆,彼此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牟兄胸怀坦荡,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,咱们之间打交道,就不必拐弯抹脚了,你想要兄弟做些什么,尽管开口便是。”

    牟斌脸sè微赧,涩声道:“既如此,那牟某便直言了”。

    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,说道:“戴铣供词我是绝不会改的,此事闹的风风雨雨,已是满城皆知,这一词涂改,锦衣卫将声名扫地,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。司礼监既然将案卷打回,牟某决定绕过司礼监,亲自将案卷逞送皇上”。

    杨凌不以为然地摇头道:“这一句‘权阉’不会对刘瑾有任何影响,说不定皇上还觉得刘公公忠诚可信,才会遭人诟骂,这么做值得吗?”

    牟斌脸容肃然,目光凛凛地道:“大丈夫有所为、有所不为,此案早有定论,那案卷上写些什么已经根本不重要了,刘瑾现在要争的是他的权威,牟某要保的是锦衣卫的尊严!若我现在放手,自可保住个人前程,但是我何以向十万弟兄交待,还有什么脸做他们的提督?”

    杨凌默然,牟斌的坚持有点傻,可是傻的可爱,傻的可敬。

    有所为,有所不为,说来容易,要做到将付出什么?自已不也曾为了心中最有价值的人、为了最有价值的事,以一条螳臂悲壮的去抵挡泰山?

    他放下茶杯,收敛了笑容,正sè道:“你是锦衣提督,要直接面呈皇上并不难,难的是刘公公随之而来的打压,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牟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牟某也知道凭我的实力,这次得罪了他,明刀暗枪的早晚会毁在他手中,可是我也不想坐以待毙。我想求大人出面,将邵镇抚使保出来。他是我的多年好友,此事是我一力坚持,老邵不过是代我受过罢了”。

    杨凌点头道:“这个简单,刘公公赴宴时我就会提出来,他的目标不在邵大人,我想他会签应的”。

    牟斌眼圈儿微红,抱拳说道:“如此,牟某多谢杨大人了。第二件事,就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刘瑾拿了邵镇抚下狱,罪名是他迁来京师后强征民地,以权势低价购宅。

    这些rì子牟某也派人查了刘瑾,他负责监造豹房,派出大批采办赴各地购买材料、饰品,均利用官府身份赊购,将内厂拨付的银子揣进了自已的腰包。

    以山东青州为例,几大石厂运来京师四十船大方石料,石匠、船工均未获一厘一毫,他派去的人悬赏捕拿猛兽,当地猎户捕得猛虎三只运入豹房,捕猎者被猛虎噬杀四人,未获一文银子的抚恤,当地民怨沸腾,死者亲眷抬尸游街鸣冤,被他的钦派采办打散了事,这桩罪名”。

    杨凌断然道:“他建豹房是为了皇上,听说豹房甚合皇上的心意,皇上听了此事把他责斥一番,命他偿付银子是可能的,但是不会因此办他”。

    牟斌听了目光不由一黯,他们查出的另有一桩事,只是若举参此事,势必还要再得罪一个大人物,可是若不说,眼前的危机便没有有力的证据解决,这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牟斌沉吟半晌,一咬牙道:“还有一事,江西匪患严重,宁王府屡有鼠窃之徒出没,当地官府却捕贼不力,宁王大怒,派人携了大笔金银进京活动,请求恢复王府三卫兵马,刘瑾收受了宁王府的重礼,听说正在皇上面前为他进言,收受藩王贿赂,例来是帝王大忌,你看这桩罪名”。

    “什么?宁王府请求恢得三卫兵马?”杨凌大奇,连忙追问道:“刘瑾在为宁王进言?”

    宁王因为盗贼横行请复三卫,牟斌对这件事并没放在心上,他在意的是刘瑾收受了藩王的好处,为藩王进言。

    帝王没有不忌惮身边臣子结交外藩的。即便以弘治帝的宽厚,若是听说了这种事,也必定以雷霆手段果断处理,以儆束群臣。事情的紧要不在藩王所提的要求是否合理,天子近臣结交藩王就是大忌,正德皇帝哪怕稍有几分帝王权术,对这件事就不会含糊过去。

    一见杨凌如此慎重,牟斌微有得sè,颔首道:“正是,大人以为,这件事能不能参得倒他?”

    杨凌暗暗忖道:“宁王恢复三卫,并起兵造反,这事确有其事,看来在他造反之前,正德皇帝对他是极为信任的,现在无凭无据的,如果以此捕风捉影去告诉皇上宁王将来会造反,他一定不信,反正宁王造反是一定不会成功的,这倒不必忙着去说。

    刘瑾在历史上是未得善终的,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难道和宁王有关?

    杨凌苦半天不得其解,见牟斌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,不由苦笑一声,说道:“当今皇上所所想,不可以常人之理忖度,皇上会不会因此制裁刘瑾,说实话,我也捉磨不透。

    不过此事不应瞒着皇上,牟大人先别急,待我了解了详情之后再和你议定是否进言。如今么,我先保下邵大人,至于呈送案卷的事,刘公公那边若有举动我先替你挡下便是。”。

    牟斌知道没有人比杨凌更了解当今皇上,如果他说没有把握,那么这事就一定真的没有把握,刘瑾如此受皇上宠信么?连他结交藩王这样的大禁忌,都扳不倒他?这一来,他也没了主意,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外边人声嘈杂,几位大人彼此谈笑着走上楼来,杨凌听到声音,向牟斌一笑道:“牟大人,请吧,今rì且把酒言欢,至于你我所议之事,须谋而后动,现在可急不得。一会儿见了刘公公”。

    牟斌一笑道:“无需大人提点,当面谈笑背后刀,这点城府牟某还是有的”。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,举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内厂提督杨凌新晋威武侯、龙虎上将军,是以在‘翔云楼’宴请宫中八虎、锦衣卫提督、右都御使刘宇、兵部侍郎曹元、吏部张彩等一从官员和内厂三大档头,并将京师风月场中翘楚全部请去助兴的消息一经传来,顿时整个京师尽人皆知。

    杨凌醉酒指贬朝中百官,并迷恋上了‘浅红楼’的名jì花为肚和‘风仙阁’的头牌红姑娘素月,以致连着几rì前去捧场的消息,让刘大仙、马文升等人大为轻视。少年书生得志狷狂,如此明目张胆有失风化,早已引起御使台言官们的不满,开始有人搜罗罪证,要进言弹劾。

    这几rì继续苦谏皇上应反省微服出宫、厚利结盟朵颜三卫、滥赏宠信之臣的奏折仍然如雪片一般呈进宫去。不过正德皇帝正忙着搬家,这些奏折如石沉大海,始终不见回复。言官们受此一激,愈挫愈勇,奏折上的言辞越发激烈起来,简直把正德骂成了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第一昏君。

    后来六部给事中传出消息,刘瑾在司礼监备了几口大箱子,呈进去的奏折但凡涉及这些方面的,立即就丢进了箱子,装满一箱就派人运走,根本不曾呈给皇帝,百官大怒,弹劾刘瑾的奏章又接踵不断地递进宫去。

    就在这样的浑乱局面下,李东阳默许,焦芳主持,朝廷上悄然发生着变化。

    户部尚书韩文和礼部左侍郎、兵部右侍郎奉了圣旨,启程赴边关cāo办与朵颜三卫和女真诸部互市通商去了,这事儿没有两三个月休想能办妥了回来。

    都察院左都御使郑大人政绩出众,为官清廉,迁任贵州布政使,翰林院学士黄维外放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参政几位在都察院、翰林院声誉卓著的大人均外放为有实权的地方官员,以他们的才能、声望,自然是实至名归,所以没有丝毫阻力和置疑的,这些大人一一走马上任了。

    还有几位年老德昭的翰林泰斗、言官领袖,因其劳苦功高,新帝市恩,正德下旨嘉奖,赐予财帛绫罗,着驿丞署护送回乡省亲。前后不过十余rì的功夫,或公干、或迁官、或赐假,朝中二十多位重臣离开了京师。

    正德皇帝搬到豹房的第一天,一封毫不起眼的奏折摆上了他的案头,放在高高一摞奏折的最上面。

    上奏的人官职不高,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,名叫严嵩,奏折洋洋洒洒不下万言,开宗名义四个大字:请开海禁!